,这人肯定完蛋了,如果能及时送后方医治,兴许还有可能捡回一条命,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够躺在这里等死了。
“救我,救救我……”那个部下挣扎着,向郑连欢伸出右手,哀求着。刚才郑连欢躺下来装死的一幕,他都看到了,他知道郑连欢没死,所以向他求救。因为现在,也只有这位长官才能救他,才可能把他背回去。
郑连欢却一动都不敢动,任由那位部下哀声恳求。那部下又叫了几声后,脑袋一歪再没有声息,那支垂下的右臂还直直地指着郑连欢。
“对不起,对不起!”郑连欢用抖声喃喃低语着,眼角滑下了泪水。
不是郑连欢不想救人,那位可是追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了。而是他真没法救,因为他藏身的那块江心石距离江堤至少还有几十米远,这么远的距离,要背着个人爬回去,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郑连欢只能默默祈祷,祈祷对岸的弹雨能够快些停歇。郑连欢暗暗发誓,如果今天能够活着逃离这里,他一定立刻退役回家,不再当兵了。家中有妻儿老母,有良田数亩,妻子算不上漂亮但很贤惠,家中农活家务全由她操劳,郑连欢每天睡醒起床,只需抽着旱烟和村里男人们吹牛嗝屁,连做饭洗衣都从不用沾手,每天老婆都会准时把香喷喷的饭菜端上饭桌……
一个时辰不到,战斗结束。江面上只留下冒着滚滚浓烟的几十艘运兵船,以及一些运兵船散架成的片片木板和船篷。
偶尔有几声惨叫声还在浓烟中传来,仍有几百名奋力游到北岸的官军士兵逃脱,旧港营士兵也不追,任其逃走。
浓烟散尽后,水兵们坐着内河船开始打扫战场,找出了十来艘基本完好的运兵船作为战利品,顺带救出了近百名轻伤的官军。
南岸的步兵也撤出阵地,帮忙抬运伤员,打扫战场,临走前,丁帅要求所有士兵,收捡弹壳,一颗不剩全要带回去上交。
魂飞魄散的郑连欢终于逃过一命,一动不动的缩在江心石后面装死,过了许久不见动静才偷偷爬上江堤,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