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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依然没有回应,只是朝亭外的人摆了摆手,那人踌躇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轻悠急了,“喂,你倒是说话呀?人,人家刚才……”
她又羞又窘,又后怕,一张小脸忽白忽红,表情丰富得让人惊奇。
他看她一眼,又看看溅了一地的墨汁,最后目光落在拓了一半的印纸上,良久,她以为他又彻底失语时,才沉沉地吐出一句:
“不拓了?”
“嘎?”
他的目光又扫过她身上的墨汁,和地上的工具。原来,她身上那股奇异的香,来自那黑墨。
她忆起自己此行的终极目标,矛盾得厉害,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可以继续吗?”
他没有回应,而是拿起自己的笔,继续临帖。
她莫名地松了口气,咬咬唇,拾起了棉朴子,急忙到溪水里洗净。想着,最糟糕也不过如此,都到这一步了,自然不能前功尽弃。
“那个,我的墨都洒光了,借点您的墨,行不?”
知道他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回应她,她也不客气了。一刻钟后,终于拓印好,揭下宣纸后,她拿到太阳下晒了晒,看着字迹清晰的拓本,先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此时,他亦摹完全帖,转头看向阳光下的小丫头,正举着拓纸对着阳光,嘟着小嘴吹气儿,她的小脸早就被抹花得面目全非,唯独那双唇儿粉润红亮,说不出的诱人。
突然,她转头朝他兴奋地叫起来,“老天,亲王殿下,这上面竟然有冯承素的印鉴,他可是唐太宗的内府栩书官,他的《冯本》是最能体现《兰亭》原貌的摹本。还有一行大师,仁启天皇宝鉴……欧阳洵?!哦,这到底是《冯本》还是《定武本》?怎么会有这么多名人印鉴,太神奇了。天哪,这简直是稀世珍宝!”
通常来说,一篇墨宝或一幅画作,若能留下诸多文学诗赋的名人大家的鉴宝印章,就更能说明其真品的身份。就算作品本身并非名家所作,其价值也能翻上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