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爬出来,将光芒洒落在大地上,枯草上仍有露珠在闪耀着,然后慢慢滑落浸入了湿润的泥土中,光亮唤醒了沉睡中的花鸟鱼虫,唤醒了秋风,唤醒了连绵无尽的山河与草原。
天南国都睡醒了,开始喧闹起来,大街小巷里传来叫卖声。
就在今日里,镇北侯将要启程去镇守北疆,驱逐那些还未开化的蛮人。
“阿信,你长大了,以前你总是宁愿去酒楼喝酒都不愿意去军营见你父亲。”镇北侯夫人的面容显得憔悴,即使精致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的虚弱。丈夫要去镇守北疆,免不了要上阵杀敌,刀剑无眼,而西北蛮族也不尽是一些泛泛之辈,怎么可能每次都全身而退。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为什么要驱逐蛮族,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战士来换几座城池?”顾珩很茫然,很不解,悟不透。
无名山上有野兽的弱肉强食,有生吞活剥,但那都是生命的本能,都是为了活下去,这样的杀戮无可厚非,但他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战争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顾珩想起了镇北侯那夜的话,开始想象天南之北,想象他今世这位父亲所镇守的地方,那里有力大无穷的蛮族和嗜血的妖兽,有蔚蓝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草原。想象中,他抬头望着院里飘落的黄叶有些惆怅,他开始想念无名山,开始想念篱笆院和茅草屋。
异世的生活对他来说很新鲜很有趣,但终究比不上无名山的淡然闲适。
军营里来的马车开始启程,载着顾珩和镇北侯夫人一直驶出国都,镇北军的军营就暂时驻扎在城外的一处小平原上。
颠簸许久之后,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车上的顾珩从窗子里向外望去,镇北军那面赤红的军旗在秋风里起起落落,无数绿色的帐篷紧密的排挤在一起,周围有木栅栏围着,军营里飘出阵阵炊烟。
马车从小道驶来,在军营外缓缓停住,顾珩跟着镇北侯夫人走下了马车,来到了栅栏前。
这就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