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抽出挂在脖子上的铜哨,鼓足腮帮子吹了几下,士兵们顿时一跃而起,泥水四溅,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卡罗尔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果是他带的老部队,这会应该是井然有序地起身,观察敌情的观察敌情,装弹装药的装弹装药,基层士官和下级军官们也会快速下达命令,组织士兵准备防守。但这终究不是他的老部队,而是疏于战阵的西班牙人,有此混乱不足为奇。
只可惜,他带过来的那支训练有素的骑兵人数太少,且也无法参加到与东岸人的大战当中——你总不能逼着骑兵游泳渡过运河,然后去强攻敌人的要塞吧——他们只能在远处观望、警戒,一枪没放,反倒在前些日子的炮击中损失了上百人,让他极为头疼。
“军心士气低落,已经没法再打下去了。”卡罗尔的内心之中已经下了判断,不过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相反,他不避战壕内的脏乱,亲自走到士兵们中间,拍拍这个肩膀,朝那个点点头,并用法语来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讲话,勉励大家好好作战。
走过了这一段战壕,还没爬出去呢,天空中又飞来了十几发炮弹。卫士们赶紧扯着卡罗尔进了一个防炮洞。要是军团总司令在这里被炸死了,东岸人大概会笑掉大牙吧。
卡罗尔聆听着炮弹落地产生的巨大爆炸声,脸色阴沉地似乎要滴出水来。他明白,刚才他们这一大群人在战壕里耽搁得太久了,动静也弄得太大了,多半被东岸海军战舰上升起的热气球观测哨给发现了,于是招来了一顿炮击。
该死的东岸异教徒,鼻子比我养的猎犬还要灵敏!
炮击很快就结束了。东岸人总共往这里倾泻了四五十发炮弹,全是特种弹,一共造成了两名军官及十四名士兵的死亡,其中包括一名卡罗尔从法国带过来的贴身卫士。
副官看了一下他的脸色,然后便匆匆地跑了出去,招呼了一大帮子士兵,将这些被炸死的同袍搬上担架,送到后方的墓地里去。卡罗尔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