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现在朝鲜农业生产力水平低喽?想到这里,他又——为什么说又呢——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比起上国,敝国这课税可谓重矣,士民多苦于此。我有一族人,耕百亩地,岁中最丰则纳银七八两,粮、布若干,(朝鲜这几十年白银、铜钱流入巨大,已渐渐开始改革掉原本的实物税征收方法,采用银、钱、帛并举的货币制度,故这会赵初彦谈到耕田的人缴税用银计算),不稔则二三两。嗯,大率耕百亩地的话,有年则收二百斛,次则百余斛,饥岁甚至只有六七十斛。中人十口之家,才可以自给。此外还有杂役,如出牛驴牲畜、筑城修路伐木、养苑马、进贡品等等,色目繁多。贫者丰年还可勉力支撑,若遇上天灾,就只能典子卖女以偿之,故胥民怨咨焉。”
说实话,黄汉华之前的话让赵初彦颇有些震动。因为在他看来,东岸百姓的税负实在是太轻了,轻到不可思议。他们有不错的砖屋,有大牲畜,粮食多到甚至去酿酒(朝鲜历史上歉收时每一次都会颁布禁酒令),还有许许多多的鱼肉,生活水平甚至比得上朝鲜的中人。要知道,中人在朝鲜的地位可不低,一般都是医生、捕快、乐师之类的职业者,收入水平处于中上层,结果也就和东岸普通百姓——至少首都附近的百姓是如此没错——差相仿佛,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素在起着作用呢?
是了,这位黄司长也说了,他们近海有很多鱼虾,南边的荒原上也有许多的无主之牛,所以百姓生活富裕。但除此之外真没别的原因了吗?赵初彦想说没有,但多日来的见闻告诉他,不是的,还有别的因素!比如东国人的种子就是好,长出来的麦子饱满,产量还多。另外,他们有许多的牲畜,还有很多好用的机械,所以一个人可以耕三十亩地之多,这就保证了足够的粮食富余量了。在这一点上,即便朝鲜的百姓再勤劳,也是远远比不上的,更何况两国的税负水平更是天差地别,这就注定了两国百姓生活水平的差异。
“余尝患我国之贡额烦重,民不堪命。少时出使燕京,睹清国之现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