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阵,以及在军官的口令和铜哨声中变换队形的熟练程度。就知道这支军队是花了大本钱培养的,而且中途没有遭受大面积的伤亡以致部队断了传承,可以说是一支很不错的部队,至少比他手下那些连军服都凑不齐的叫花子般的部队强多了。
“枉这东朝自称宋室苗裔,而今观之。穿着竟类胡服,须发亦随意毁伤,想必其国中华夏道统已绝,已和蛮夷无异矣。”张名振身后,一名穿着青袍的文士状似悲悯地叹息道,看他那神情,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间惨剧一样。
“哼,何止!”另一名文士闻言气哼哼地说道:“鲵渊先生(张肯堂)尝言,东朝避居海外多年,服饰、言语、法度均不类中华。道统断绝已是无疑!贤弟也看过东朝文书,字句直白、文理不通,简直有辱斯文!更有甚之的是,东朝人于鄞县、奉化、慈溪诸县私分民田,行那闯逆禽兽之事!如此狼心狗肺之辈,夫复何言?”
这位怒气冲冲的文士祖籍宁波府鄞县,因不愿剃发、心系故明而逃至舟山鲁王麾下效力,目前暂时充任定西侯张名振军前赞画。他的家族虽然早就卖掉祖产避入舟山,并未在此次分地大潮中受到丝毫损失,但士绅阶级出身的他依然分外看不惯东岸人的所在所为。颇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因此此刻便尖锐抨击起了东岸人的政策。
他的抨击引起了身后更多人的附和,这些所谓的读书种子们纷纷开始对码头上的一切评头论足了起来,若细细听之的话。不外乎“奇技淫巧”、“有伤风化”、“与禽兽何异”、“豺狼虎豹之辈”之类的负面话语。
在正前方走着的张名振眼看不是个事,于是便重重咳嗽了一声,方才平息了这场纷乱的议论。与他一同行走的荡胡伯阮进暗地里嘿嘿一笑,也不言语。他是海盗出身的粗人,虽深得张名振赏识,却老是被这帮酸丁们阴阳怪气地作弄。平时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这会看这帮酸丁还不知死活地议论着东朝人如何如何,心中暗自冷笑:这东朝兵马极锐,前有莫大帅、后有邵大帅,将鞑子朝廷打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