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用担心。”库有财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见他拉开抽屉一通乱找,然后从里面找出了几份文件,挠了挠头后说道:“父亲,依据我多年来对棉花市场行情的分析。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棉花在东岸的行情都将被看好,价格呈长期缓慢上升趋势。这种上升既有物价上涨的因素,当然更有需求旺盛的原因,要知道现在无论是英格兰人、法兰西人、意大利人还是瑞典人,都在和我们抢棉花,这导致了世界范围内棉花价格的上涨,当然这价格上涨的压力最终会传导到终端消费品上面……”
“所以,父亲,这种不交割的售货方式其实在如今的青岛金融市场上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们称这种尚未抵达本土、正在海上漂着的在途货物为‘路货’,大家购买这些路货却丝毫没有收货的意思。所求只是为了获得一笔短平快的利润或避免太大的损失,他们甚至都不对最终的买主出示提货单就将货物转手卖出。这是一种很流行的获得收益的方式,父亲,我对它很在行,请您放心。”库有财将手里的文件放下,诚恳地说道。
“但这是一种很不靠谱的投机活动。”库艾特船长坚持道,作为一个传统保守的商人,他对这类金融投机活动深恶痛绝,并且不希望他寄予厚望的长子牵涉其中:“经营航运业务不好吗?这能带给我们稳定的收益,如果你觉得风险太大。那么大可以在东保或中保公司那里购买海上商业保险,这两家大型保险公司由咱们国家的财政部背书,信誉那是没的说,能够帮助我们锁定一定程度的利润。为什么你不愿意做下去呢。我的孩子?”
“那样的生活实在太没意思了,我干了很多年,去了很多国家的港口,见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但我觉得还是现在的生活最适合我。”库有财有些无奈地说道,“再说了。父亲,航运业务目前我并未完全放弃。咱们家族共有五艘远洋船只,其中三艘租了出去,但另外两艘船龄最新的船只仍是我们自己在运营。我只不过是在业余时间,研究一下国内外一些商品的长期走势与行情,顺便赚点快钱而已,这实在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