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
一片漆黑的仿佛虚无一样的空间之中,蜿蜒着一条银亮的河流,河流之上漂浮着一副漆木棺椁,黑红交错的流云纹路彰显出这棺椁主人的身份不凡。
棺椁之中隐隐传出的指甲挠过板壁的声音,在这黑暗之中更是瘆得人牙根发痒。
而这种仿佛指甲挠出的声音,竟在隐约之中拼凑出一句话来。
“终于来了,我的新生……”
……
双角金蚕有些迟疑地对单乌手心的血滴伸出了爪子,他的爪子中间凝了一团透明的气团,扫过单乌手心的伤口,包裹了一团小小的血珠,纠结了半晌之后,方才将那滴血珠连同外层包裹的气团,一起送进了自己的口中,小心翼翼地生怕那血珠溅出。
“事到临头不敢了?”单乌眉头一挑,如意金也在他的心底发出了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息——他们两个都是满心期待地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眼下时机不对。”双角金蚕哼了一声,“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踏上这黄泉路,可是回不了头的。”
“黄泉路?”单乌重复了一声,心里头被压逼的不安感觉又开始变得浓烈,这种不安让他越发觉得就这样一路埋头前冲——哪怕横死个几次——才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仿佛是和单乌的心情呼应一样,河岸两边的石雕背后,传来了一声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
……
文安步进了那花海中央的红楼。
第三层,书架,文安数着格子,从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之中抽出了一根卷轴。
卷轴漂浮在文安的手中,就那样悬空铺展开来,竟是一副万里江山长卷,大到山川河流小到街头巷尾,不知道多细的笔在那泛黄的丝绢上细细勾勒,而在一切风景的上空,日与月一头一尾遥遥相对,竟也和谐如斯,一角的空白之处,山河社稷图几个久远的文字依然带着流转的金色光芒,那是当年混进墨色之中的金箔。
“山魂水魄入此图,佑我社稷长安宁。”文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