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猜得到,是以她在他防着他们的时候,她也得防着他。
如今皇上已经赐婚,且沐浴那关已过,若是她还执意反对,朝塍会不会因此看出来,他们一家要逃跑的打算?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顺从些好,假装认命地顺从,那样,他对她的防备之心,乃至于对景裕父子的防备之心,也会减弱许多。
但另一方面,此刻闲诗也做不到对他投怀送抱,让他彻底相信自己,她巴不得他立即消失。
于是,闲诗不再请他下床,而是道,“你若是喜欢这床,就睡着吧,我去客房睡。”
虽然她这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态度,但是比起她方才让朝塍下床,态度已经好转了十万八千里。
朝塍眸光一深,定定地望着她片刻,回答,“爷是喜欢这床,但是,没有你陪着,如何睡得着?”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闲诗心里暗骂一声,沉着脸道,“虽然我嫁过,名声已经不好听,但也有自己的矜持,如今我还不是你的妃,请你给予应有的尊重,不要再毁我名声,雪上加霜对你不好。”
朝塍眯了眯眼,像是不认识闲诗一般,半饷才道,“谁敢说你名声不好听,爷就砍了他的脑袋。”
闲诗心里轻嗤一声,暗道,你以为你这般说,我就会对你感激吗?休想,我只会认为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朝塍接着道,“曦儿,怎么态度突然大转弯了?”
闲诗冷冷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子,低眉顺眼地回答,“不然我还能怎样?那把匕首冲向你,跟你同归于尽?我还有家人,不想连累他们。”
“说得真是好听,好听。”朝塍突然坐直了身躯,且鼓了鼓掌,听在闲诗耳中,仿佛是极大的讽刺,是以她只能抿着唇不言语,免得说得太多,忍不住败露了自己的真实心思。
朝塍将一双长腿姿态优雅地甩到床沿,没有穿靴,而是在闲诗毫无预料之中,双脚直接落地,一步跨到闲诗跟前,将闲诗一把拉到床畔,紧贴着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