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继续说,编得不好我可不信!”
朱瞻壑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一家被赶出了应天,过了几年又打了回来。”
听到这句话,孙若微脸色顿时一肃,知道朱瞻壑说的是靖难之役,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原来是靖难功臣之后。
朱瞻壑笑了笑:“当时的应天民不聊生,后来我爹又找到了这家,发现还是一个小摊子,不过变得破了一些?”
孙若微忍不住道:“所以你爹就出钱,给他们换成了面馆?”
朱瞻壑摇了摇头:“我爹没有出钱,不过每次有空都会来照顾一下生意,见证着老大娘一碗一碗把面馆攒了起来。”
听完这话,孙若微久久沉默不语。
朱瞻壑则是笑着说道:“可能这就是你说的民间疾苦吧?若是再发生一次靖难,这家面馆可能又会变成一个小摊子,然后被老大娘的儿子,一碗一碗把一个新的面馆攒出来。吃饱了,溜溜事儿!”
说罢,留下饭钱,便大喇喇地离开了。
孙若微赶紧跟上去,她终于听懂了朱瞻壑的意思,现在的苦大仇深,不过只属于自己这种前朝余孽。
刺杀皇帝,迎回建文帝,不过是自己这些人的一厢情愿。
民间疾苦?
老百姓才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他们只想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
如果靖难遗孤的目的真的达成,受苦的只有老百姓。
可是……
她心中涌出一阵酸楚:“你看到的不过是应天的平民,又岂能看到其他吃苦受罪的百姓?皇帝兴修运河,大兴征伐,沉重的税赋早就让民间苦不堪言。你自以为看清了一切,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朱瞻壑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不兴运河,民间就如同断了经脉的手足,气血郁结,百姓贫困。不兴征伐,边疆子民就仍要忍受被掳掠妻女之痛。税赋虽苦,但却是为子子孙孙开太平。这一叶,究竟障的是谁的目?”
“你!你说的眼疾之药便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