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相公!那是老娘寻的中人!”
“那……那银子……”
“甚么银子,老娘没见过,老娘就等着契约一立便拿银子走人呢,你们的银子呢……带来没有?”
“这……那个……你……你们不是夫妻?”
“夫妻个屁呀!再胡说老娘撕了你们的嘴!”
如此这般吵来吵去,吵得那小吏耳根子都发疼,见这阵势便知有了蹊跷,这厢左右一问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那周茂山只是那妇人请的中人,按规矩似这种买卖房业一类的中人,又或是称牙人,分做官牙和私牙两种,这官牙乃是在官府里备案,多是当地有口碑,从业多年的老人,这类人收费高却是信誉卓著,决不会做那坑蒙拐骗之事的。
又有一种私牙,这类人收费低廉,却是鱼龙混杂,骗子自然是少不了,甚至还有那心狠手辣之徒,靠着做这一行,知晓了主家的底细,半夜摸进家杀人劫财的都有。
这些人不在官府名录之中,便是出了事也不好查找,但就是有人贪便宜要去寻私牙,这样的事儿每年都有好几起,小吏也是见怪不怪了。
于是两厢一询问,三人才知上了当,那妇人还好些,不过就是铺子没有卖出去,之后再寻买家便是了,这二人却是惨了,统共二十两金子,换了二百两银子,被人骗去一百八十两,又前头得了银子,便请了狐朋狗友大肆吃喝了一番,又买了几身好料子的衣裳,现在手头便只剩下三两碎银子了!
这二人长年在街面上混迹,见识过不少下九流的勾当,是万万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再想去寻那周茂山,还上哪里去寻?
如此这般二人只得一面自认倒霉,一面想法子寻活路过日子,总归是经了这一场还是一心想向善的,兄弟二人一商量也不在街面上混了,便去码头上搬货,混一口饭吃!
二人遇上武馨安将这事儿一讲,说到伤心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女爷爷!当真不是我们不上进,只是我们兄弟实在是倒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