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愤怒。因为,这束齐根而断的头发只有一半!
阴阳头——红卫兵批斗女人时惯用的羞辱手段。对于怎样去折磨、羞辱一个人,石穿的同胞们从来不缺乏想象力。连石穿这个沙场百战的老兵看了这种手段也要自叹弗如。望着脚下那束头发,石穿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个国,已经疯了。
“喂!”石穿忽然开口,喊住了准备用开水“叫醒”女子的一个红卫兵,冲着他问道:“为什么这么对她?”
夜深了,正月里的风依旧凛冽,呼呼的吹过早已变得空旷的大街。吹动着满地泛黄的纸页和精致的文具,吹动这些曾经价值不菲如今连垃圾都不如的废物翻滚扰动。
耳畔,两个孩童悲戚的哭喊声仍然不绝于耳,可是声音中又带上了一些骇然和惊怖。她们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一时不知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当那个红卫兵嘴里再次出现“走资派”三个字的时候,五六式军刺就已经破开了他的喉咙,鲜血霎时喷涌却没有一滴留在石穿的身上。
石穿犹如一个悦动的精灵,在五个红卫兵中间似挥毫泼墨般舞了一笔狂草。大地是宣纸,血水为墨浆,最后勾勒出的是一幅血花飞溅,尸首横陈的作品。每个人身上的创口都在喉咙正中恰好破开动脉和气管,分毫不差。
五六式军刺的创口甚为独特,三棱军刃破开皮肤之后不用太深,鲜血就会顺着血槽滚滚流出,很快便会带走一条生命。而石穿杀死五个红卫兵的时间,仅仅用了二三十秒。两个孩童的嚎哭还不曾换过气来。
石穿用尸体上的衣服擦了擦三棱军刺上的血迹,将之重新插回后腰的刀鞘里。信手翻出了几人身上的粮票和纸币。他走到两个孩童身前,对那个年纪明显稍大的女孩问道:“你们还有亲人么?”
女孩一把拉过旁边还在嚎哭的男孩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有些害怕的对石穿哽咽道:“还有爷爷。”
“爷爷在哪儿?”
“台湾”
“……你们……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