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栓在门外,他今天一声不响就把姥姥送他小姨家,分明就是报复她。如今又这样,真是小气!
后来,她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开始叫他,“轩娃哥,轩娃哥哥……”
一声比一声高,到后来都有了哭音。
平时觉得城市里喧闹嘈杂挺令人心烦的,如今住在这小村庄里,夜静更深,处处黑乎乎的,除了偶尔的几声狗叫,便是静,静得叫人心慌。
昏黄的灯光里,屋里有好多暗影,这些都让她心慌。
听到她的叫声,他很快返了回来,手里拎着两个蒙了红布的黑坛子,冲她晃了两晃,放到灶火后边的暖墙上,才笑说道,“姥姥自酿的米酒,放这里热乎一会儿,喝两杯,给你压压惊。”
说完,他去了西屋,洗过手,换了一身宽松的蓝土布老中式薄棉衣裤,回到东屋,又忙着打开姥姥藏着酒器的柜子,取出一件雕花黄铜温酒壶和两只青花酒碗放在小炕桌上,回身插了门栓,再次跳上了炕。
他的新装束看上去十分老土,可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那样洒脱不羁,舒适那是肯定的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种款式极挑人,只有骨子洒脱的人才能穿出这种味道。
顾心怡暗暗松了一口气,眼中有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然后,心不那么慌了,也不用屏息了。
她眼中的那抹笑意很快便被蓝则轩捕捉到了,他知道她是在笑什么,随意地自嘲道,“像不像个标准的老式农民?”
顾心怡笑而不语,挪开了停留在他衣服上的视线。
“你刚刚叫我?有事么?”蓝则轩这回没敢往她身边坐,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坐在了她对面稍远一些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顾心怡心里又觉得有一些些委曲,她摇摇头,表示没事,低了头,目光定在某处,默不作声。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拍打着窗户,呼啸而过。
蓝则轩的视线始终不离她左右,见她低了头不说话,他一边把火炉上刚刚烧开的滚烫的水加入温酒铜壶的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