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一件一件的说着石亨的事情,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朱祁镇的脸色。
要说石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三天三夜也未必说得完,而皇帝召他徐有贞而来,显然不是想听听石亨这个忠国公当得是如何的忠于大明社稷,心忧天下苍生的。
“自陛下复辟之后,忠国公以功臣自居,朝堂之事,一言而绝,两京大臣,被斥退贬谪者,不知几何!”
“忠国公大肆在朝堂之中,安插亲信,仅仅臣知道的,在北镇抚司,忠国公家人子侄辈,就有五十余人冒功,进袭锦衣卫,充任指挥佥事、千户、百户各要职,在锦衣卫里,只知忠国公不知道有陛下者,不知凡几,更有甚者,尚在襁褓之中的石家后人,也居然世袭锦衣卫百户一职,锦衣卫内陛下的忠勇之士,皆敢怒而不敢言!”
“吏部那边,每日都是车水马龙,因复辟一事,忠国公部曲故属得官职者,数不胜数,朝廷之中无人敢言忠国公之不是,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同僚,说不一定就是忠国公的举荐才得到官职,哪怕不是忠国公的人,若是挟此事告知忠国公,告发者依然有功……”
“具体有多少人得官!?”朱祁镇依然是那一副木然的面孔,但是,眼底已经隐隐有凶光在闪烁了。
“只怕不下三千之数,甚至更多,臣斗胆说,这三千之数,只少不多!”
徐有贞很是肯定的回答道,他心里很清楚,石亨的确很跋扈,做人如今也是肆无忌惮,但是,皇帝最关心的是什么,他非常清楚的很,那些关乎银钱、女人之类的事情,皇帝肯定不会关心,只要触及到朝堂,皇权,这些敏感的地方,皇帝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看来,并非是龙三千,石八百,而是反过来,是他石王三千朝臣,我朱家八百官员……”朱祁镇阴恻恻的说道:“继续说……”
连“石王”这样的称呼,都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了,徐有贞心里微微一喜,看来这一次,石亨真是要倒霉了。
“前些日子,忠国公又为其子侄石后谋大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