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元缓缓站起身子,凝视着身前的水潭,叹道:“朕,有愧啊……”
北堂静惊道:“父皇何出此言?”
北堂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想当初,太祖纷乱中起事,豪杰英雄如江河入海,可谓如日中天。此后,世祖削平群雄,天下二分居其一,到得今天,已然三百余载了……”
北堂静沉默下来,似乎明白了什么,静静地聆听着。
“只是传到如今,却已经有了衰颓征兆。去年天吴和鞑子勾结入寇,就是明证。若是帝国如当年那般,竖子安敢如此?!”
“到得现在,不说那些人,就连帝国某些人,也已经渐渐有了不臣之心,最可恨的是,朕竟然暂时还不能动他!”北堂元胸膛一起一伏,脸色潮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北堂静大惊,随即大怒,一时间一张俏脸变得冷冽无比!
北堂元苦笑道:“朝中之人,或者互相结党,或者贪腐盛行,不过有不臣之心的,却是还没那个胆子。只是,内臣不敢,不代表外臣不敢啊。”
北堂静点点头,恨恨道:“父皇说的没错,那些外臣天高地远,作威作福惯了,长此以往,生出不臣之念却也不是多么惊人的事情。只是不知……父皇所指何人?“
北堂元看着北堂静,道:“现在在中都的,只有一个外臣啊……“
“在中都?“北堂静喃喃自语着,猛然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震惊道:”怎么可能是他?他难道疯了?“
不怪她反应如此激烈,就算不说别的,一个外臣,手握重兵,不在自己属地造反,跑到中都却流露反意,那不是疯了是什么?任何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可能这么傻!更不用说,那两次见面,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那人竟然狼子野心啊,再说了,二十多岁的人,野心再大,能大到哪去?
她这个想法却是正常之极的,从来没有一个开国皇帝,一出生就把自己目标定在当皇帝上,除非那人是白痴。
北堂元看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