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说话了:“这……这位爷,您是……是金……金鹏……。”
金鹏吓了一跳,他从板凳上蹦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两行眼泪从老乞丐的眼中滚落下来:“真是金贝勒爷啊,我是……郑忠啊……。”
金鹏惊呆了,他迟疑地问:“你是……郑忠,那个郑孝胥的侄儿?”
郑忠拼命地点头,连声说:“我是郑忠,我是郑孝胥的侄儿呀。”
金鹏朝摊主招招手:“再来两碗,快点儿。”他把桌上没动的一碗卤煮火烧推到郑忠面前说,“郑忠,你先吃,甭着急,不够还有,今儿个咱管够。”
郑忠像是被饿坏了,他来不及用筷子,直接把手伸进碗里捞出火烧塞进嘴里,连嚼都不嚼就吞了下去,看那样子就像是条饿了很久的狼。金鹏索性不吃了,他掏出香烟点上一支,默默地看着郑忠,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几分怜悯也有几分自得。真是风水轮流转,眼前这个老叫花子居然是自己以前的上司,想当年郑忠大宅院住着,成千上万的银子从手里过,每天晚上不是赶饭局就是搓麻将,迎来送往都是有头有脸的主儿,怎么一眨眼工夫成了这副模样儿?
郑忠连吃了三碗卤煮火烧,才算给肚子垫了个底儿,他推开空碗小声问:“金爷,能再来点儿吗?”
金鹏心说,行,这郑忠比以前懂礼儿了,还知道叫金爷了,以前他当上司的时候可没这么懂礼数,别说叫爷,连金鹏都懒得叫,张嘴就是“小子……”,人怎么一穷就懂礼数了呢?
金鹏叫过摊主吩咐道:“瞅见这位爷没有?听他的,他要几碗你就给他盛几碗,我结账。”
“好嘞,他吃几碗我盛几碗,我这儿还一锅呢,有的是。”摊主大声回应着。
金鹏对郑忠说“您先歇口气儿,一会儿管您够,咱们先聊聊,我说,民国三十四年(即1946年),你不是被政府处决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郑忠接过摊主递过的一碗卤煮火烧,边吃边说:“别提了,那天我确实被拉到刑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