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物价毛得更厉害了,金圆券已经成废纸的代名词,无论是买家还是商家,一见了金圆券就像见到了瘟疫,人人避之不及,买卖双方私下里已经开始了易物交易,如五斤大米换一斤猪肉,一斤煤油换四节电池等,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违法的,闹不好要吃官司,可谁都顾不上了,人总不能不吃不喝守着一堆金圆券过日子,政府要是不给老百姓活路,就不要怪老百姓拿法律当放屁。
金鹏从珠市口调头向西继续寻找买早点的,结果在陕西巷南口碰上了乔槐。自己见乔槐是在抗战前,多年不见看样子乔槐近来混得不错,他居然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西装,脖子上是一条白地紫花图案的丝质领带,脚上是黑白双色的软底皮鞋,发型也变了,是那种很时髦的大背头,还上了发蜡,显得油光水滑。在文三儿的印象里,白连旗别说穿西装,就连稍新一点的长衫都没穿过,看来这位爷近来是发了财。
金鹏老远就向乔槐打招呼:“怎么着,乔爷,老没见了。”
乔槐笑道:“是金贝勒爷啊,扫马路哪?”金鹏生气的说“扫个屁,正找饭辙呢?”说着,转身就要走。“别价,怎么一见咱爷们儿就要走啊?甭着急,聊聊。”“乔爷,瞧您这身打扮像是发啦,好家伙,西服革履大背头,我快不认识您了。乔爷,您也跟我说说,这年头儿干什么能发财呀?”
“嘿!能发财的事多了,贩烟土、贩军火、奔窑子里贩姑娘,都能发财,您敢干吗?”乔槐轻飘飘地挖苦道。
“不敢,贩烟土咱缺上下家儿,贩军火咱没路子,往它窑子里卖姑娘就更犯不上了,有姑娘我还留着呢,干吗往窑子里送?”
乔槐四处望望,小声地说:“有袁大头没有?我出钱买。”
金鹏笑道:“您看我像不像袁大头,有那玩艺儿我还用满街找饭辙?”
“嗯,没有,那你要不要袁大头?我卖给你。”
“怎么个卖法儿?”
“六亿金圆券买一个袁大头。”
“别扯淡了,六亿金圆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