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黄昏,忽然起风了。
漫天黄沙瞬间遮云蔽日,粗暴地在这荒凉空阔的天地间肆虐,似要无情地吞噬裹挟住一切。宋辽边陲小镇上,孤零零地坐落着一间客栈,阵阵黄沙掩映下,客栈门外隐约可见潦草书写的一个“酒”字在飘摇。
远处有三位行人朝这边走来,在这样的天气里,三人却步履沉稳,不慌不乱。领头的一人已到中年,但身形挺拔,面容坚毅,想必年轻时更加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另外两人紧紧跟在此人后面走着,看样子是他的随从,其中一人个子高大,另一人体型较瘦。
由于常年战乱,此地人烟稀少,客栈的生意已经萧条了好久。他们三人进来的时候,店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柜里托着腮打盹,店小二看到这个天还有客人来,倒颇有些不适应,慵懒地将手巾往肩上一搭,走上前问道:“打尖还是住店?”三人中的高个男子不满小二的敷衍态度,欲开口理论,却被领头的人抬手拦住,高个见状,方按下心中的不满,对小二道:“劳烦帮我们准备一些吃食,再烫壶酒来。”小二应声挪进了后厨,体型较瘦的随从一脸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只默默擦了桌凳,三人入座。
店家这时清醒过来,见小二如此懈怠,忙从柜里追进厨房,把账本子往小二头上一砸,对小二说:“小子,给我精神着点!都多少天没开张了,好不容易来了客人,你却那般慢待,万一客人走了,咱们喝西北风啊?”
一旁的厨子替小二开脱:“掌柜的,您甭担心,一会儿夜里风沙更大,他们指定得住一晚。这附近再没有其他客栈了,他们出去,也是个被风沙卷走!所以就算我们招呼不周,他们也会多担待的,不会计较那么多。”
店家这次把厨子也捎带上,骂道:“少说没用的!都好好干活,我告诉你们,要是惹得客人不满,可仔细你们的工钱!”
店家如此尽心交代后厨,也并非全是为了店里的招牌,而是凭借这么多年的经验,他一眼便看出外边几人不是一般的赶路人。三人虽皮肤粗糙黝黑,穿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