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光线刺痛了眼睛,我睁开,脑袋特别疼,可能淋雨淋的,身上还有点烫,可我顾不得这些,我只是忽然感觉到我的脸上安置着一只手,很温暖,蜿蜒的指纹干净的指甲宽厚的掌心,还有背上蜿蜒暴露的青筋和细小的伤口,这是男人的手。
我猛地抬头,动作幅度之大让我的头更涨得难受,张墨渠睁着眼睛,嘴微微张开,还是那么苍白,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我揉了揉眼,他的眸中氤氲着笑意,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沈蓆婳,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你一直哭,你要烦死我么。”
我错愕的看着他,他无奈的蹙眉,可能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了一声,“我睡了多久,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知道这是世间最美好最珍贵的声音,我捂着嘴嚎啕大哭,眼前朦胧的水雾将他的脸又虚幻得那么不真切,虚无缥缈一般,我转身第一时间跑出去,摔在门口的时候我顾不得钻心的疼痛,爬着出了病房,我趴在走廊冰凉的地上,一边拍着瓷砖一边大声喊着,“大夫,张墨渠醒了!跟我说话了!你快来看看啊!”
大夫全都围在病床旁边,围的水泄不通,涂刚和几个他最得力的手下接到了消息也匆忙赶来,站在门口抻长了脖子看着,我挤在众人中间,望着张墨渠那张无奈又厌烦的脸,“能不能离我远些,一点新鲜空气都没有了,沈蓆婳呢,除了那个女人谁也别靠近我。”
大夫无奈的将听诊器从他的衣服里抽出来,“转入普通病房静养吧,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扑过去,忘乎所以的趴在他身上,他不再是方才那一副冷冰冰的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多少钱一样的表情,他温和柔软的笑着,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我蓬头垢面的样子没有吓到他,反而取悦了他。
“一直都在么。”
我点头,大片的眼屎糊在我眼睛上,我都看不清楚他了,我揉了揉眼睛,他似乎笑了出来,“沈蓆婳,如果我知道醒来看到的是这样惨的一张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