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抬起头似乎在回想,“似乎为了夫人的缘故,先生冷落了她一阵,后来她就自己走了,先生为此懊恼自责许久,险些一蹶不振,当时夫人也后悔了,私下对我说,假如她还能回来,先生又始终放不下,她也不再干预了,可是老先生又不同意了,觉得那样一个女孩,任性不识大体,怎么能当邵家的夫人,何况现在邵氏还是先生在掌管,想必更难了,不过那女孩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并没有再追问下去,苏姨不知是为了躲我还是怎么,她端起盆进了厨房,还轻轻带上了门,我坐在沙发上失神,良久目光落在墙壁挂着的日历上,再有几天就到新年了。
我在滨城过了三个新年,还偏偏都赶上了下雪,最大的一场没过了小腿,踩在里面寸步难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时候我还和绍坤在一起,并没有闹得冷漠以待,他开车从极北跨越到了极南,牵着我的手在路灯底下走着,头顶都是皑皑的白色,被枯黄的路灯一照,有点像金色的纸屑。
那一刻,我曾奢望过地老天荒。
之后,我就现实了很多,有时候自己想着,都觉得我实在太过现实了。
哪本书上看到过,女人还是稍微幻想一些活得更轻松,就好比男人都不喜欢强势的女性,他们喜欢柔情似水却又不矫情不虚弱的女人,我曾经也是,可是忽然发觉这个世界艰难的生存圈子里,最瞧不起的就是懦弱,于是我拼命让自己变得坚强,变得更会伪装,我并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输在这上面。
中午我没有吃饭,苏姨的厨艺特别好,可惜我心情却糟糕透了,早晨那碗粥喝下去我险些把胃口都吐出来,翻江倒海的酸涩感让我连站都站不稳,堪堪咬牙强制自己睡过去,醒来已经是四点多了。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苏姨在楼下嚷着什么,我推开门下楼去看,几个工人模样的男子拿着各种工具在门口堵着,说要把院子里的那一棵槐树根铲走。
那是这栋别墅从买来就有的,已经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