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翻到另一面,上面刻着四个字:“我想月儿。”
四个字刻得极深,从一笔一划可以看到刻下这些字时秦阳的心情。
月儿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低声喃喃道:“笨蛋哥哥,你就不会多写几个字么?”
说着,她将小石板紧紧抱在胸前,就像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傍晚,秦阳的大军已抵达滁州的清流县近郊,安营扎寨。
其时天色早已黑下来,雪停了,气温反倒降得厉害,兵士们十人一队地围在篝火前吃着涮肉火锅。此时灾情严重,军需物资里肉类并不多,但秦阳亲自下了命令,第一顿晚餐要让兵士们吃得舒服,保持冬夜里身体所需的能量,火头军只好一次把近七日份量的肉都拿了出来。
兵旗长范陵正和结识的战友们聊着天,他原本是广陵城的灾民,为了养家糊口便参了军,这两万军中,有不少像他这样的人。
忽然间有个人端着碗挤了进来,范陵见这人年约十六七岁,白净秀气,眉清目秀,似是个读书人,身上没披盔甲,只是穿着一套裁剪合身的淡蓝色长袍。
他隐约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便问道:“你是谁?怎么挤过来吃饭?”
那人微微一笑:“我是落单的,找不到地儿,你们能让我挤挤不?”
范陵见他瘦瘦弱弱,料来也吃不了多少,便让开了个位置:“小伙子,来的?是军中的行军书记?”行军书记是专门记录文书、记载军功赏罚的后勤兵,勉强算得上是个小小的官。
那人没回答,坐下来便不客气地往火锅里夹肉,反问道:“今天好大雪,走了一天累不累?”
旁边一个兵士没好气道:“当然累了,冰天雪地的,行军最是辛苦。”
那人沉默了好一会,轻声叹了口气:“是啊,如果这时候呆在家里,多好。”
他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周围的兵士们都感同身受,一下子觉得这小子倒也实在,顿时对他好感大增。范陵拍拍他肩膀,笑道:“我们的家早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