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
虢国夫人展颜一笑,百媚横生,“景声境毁于今日,才不负当初辛苦设置。天下景声境多有,又何曾见谁家的景声境激发到九重。
鄙府扬名,该谢过公子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日,凡来我府上的文人雅士,思及今日,都不敢谈诗论文了。”
宁夏哑然失笑,他发现和虢国夫人交谈,是一件很愉悦的事儿。
他生平第一次,用男人的眼光去欣赏一个女人。
但一想到外间传言此女的身份,宁夏心中的好感顿时飘散。
虢国夫人明显捕捉到了宁夏情绪的波动,心中好笑,忽地,取出一根长箫,横在饱满红唇边吹动,箫声呜咽,时而婉转,时而枯寂,像是远行人立于萧萧江水之边,低声泣诉……
虢国夫人箫技极高,红唇吹奏,箫声时而缠绵,时而幽寂,一曲奏罢,虢国夫人眼角挂着晶莹泪滴,“不知怎的,想起公子的诗句,便忍不住要卖弄一番,见笑。”
宁夏道,“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夫人是想家了吧。”
虢国夫人星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盯着宁夏。
她的确是忽然想到一句“天南地北双飞客”,想起了故国,所以吹箫而歌。
适才,她吹奏时,脑海中想的,就是萧萧江水边,故人折柳相赠的画面。
没想到宁夏竟张口说了出来,世上常言知音者,也不过如此吧。
“夫人。”
宁夏实在不敢凝视太久这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忍不住转过头去。
虢国夫人面颊飞过酡红,暗道,“原以为能做出那样缠绵之句的,必定是勾栏瓦舍常客,风流阵中先锋,没想到却是纯情郎君。”
她很快收敛心神,低声道,“公子当真出口成章,不知可有全诗。”
宁夏怔了怔,道,“谁家玉箫暗飞声,散入风中满都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虢国夫人双眸星彩大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