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姚崇府邸的书房内,李陶正与姚崇面对面站立着。
姚崇打量着身穿黑色夜行服的李陶,哭笑不得道:“蓝田王,你好歹也算是皇亲重臣,竟用如此方式进入我的府邸?”
李陶一边大大咧咧坐下,一边笑道:“老姚,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也莫少见多怪了。”
待姚崇也坐定后,李陶直接问道:“老姚,你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
姚崇叹了口气道:“岂止是不好过,是很难过。”
从表面上来看,姚崇在政事堂中占据了领袖的地位,张说与刘幽求也没有与他一争高下的表示。但是,如果没有全体宰相的合作,姚崇再有本领,皇上对他的支持再多加几分,他的权力也只能表现在政事堂中,而不能贯彻至全国。
问题的关键是,刘幽求是李隆基的大功臣,而张说进入政事堂要比姚崇早的多,要把他们两个弄出政事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们自己并不是没有给姚崇这样的机会,关键在于姚崇做还是不做。
对刘幽求容易处理一些,因为这个人没有处理政事的能力和经验,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事情的关键在于张说。驱逐张说出京,虽然会显得姚崇心胸狭窄,但对姚崇与皇上非常地重要。
李陶听了笑道:“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办。”
姚崇一听便知道李陶有办法了,他兴奋地刚要张口,却听李陶突然又转了话题:“老姚,营州的你事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话,姚崇有些气馁地放下了手中的镶银木箸。“皇上对营州的事下了大决心,如果再强谏怕是要伤皇上的自尊了。”
营州地处大唐与奚、契丹三国边界相接之处,最初大唐设有营州都督镇抚奚与契丹,则天皇帝时,营州都督赵文晖治边失政。营州被奚与契丹攻陷了。从那以后,营州名义上归幽州都督府下的渔阳郡代管,实际上已经是废城一座了,只是偶尔有些大漠上的马贼把那座废墟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