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眉头一皱,一步跨出,来到了屏风跟前,正对着那歪头张手的人影。为了看个真切,李陶抬起手来,将那火折子凑向那屏风,借着火折子的亮光,自己也将上身探出,愈凑愈近,愈凑愈近,那人影也愈发清晰。
殿外的风雨愈发大了,瑟瑟的秋风夹杂透骨的寒意从虚掩的殿门徐徐吹入,将火折子的亮光吹得明暗不定。雷雨的鼻尖儿眼看要贴在屏风之上,这时,一股大风夹杂着雨水将李陶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吹了开来,吹得雷雨手上的火折子猛然同亮光大盛,火星四溅。只这一个刹那,李陶已将那人像看个真切。
哪里是什么屏风上的人像,分明是雪亮的蚕丝屏风后立着一个女人,趴在屏风上,一头长发,不盘不柬,此刻正被风雨吹起,宛若草絮。脸上更是毫无血色,柳眉之下已没了眼珠,只剩下两个血框。隔着一层蚕纱,那女子的鼻尖与李陶的鼻尖正碰在一处,那女人正咧着一张血盆大口,也说不清是笑是哭,一对血框,留着两行血泪,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李陶的双眼。
雷雨也看到了这一幕,饶是他久经刑狱,此刻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足尖儿一点,抽身后退,与那屏风拉开三步远近,慌乱之中,一掌劈出。那屏风不过是普通的蚕丝楠木,哪里经得住雷雨这一记开碑裂石的掌力,霎时间,摧枯拉朽,将那屏风劈开一段缺口,余劲不止,直轰在一处石台之上,碎屑横飞。
眼见那女尸被掌风一带。倒飞而出,李陶略略定了一定心神,踏过方才劈开的缺口,一步迈到了屏风之后。借着亮光。瞟了一眼那女尸。发现那女尸身上并无兵刃伤口,致命之处在颈下。血肉模糊,不似人力所致,倒像是被大型猛兽啃噬撕咬而成,眉骨眼角之处。尚有指甲划痕,应是被猛兽的利爪将眼珠生生掏出。
李陶心中明白,此时敌暗我明,根本无法让雷雨验尸,唯有先退强敌,再作计较。
正在此时,一阵滴水之声。自殿内隐隐传来,“滴答,滴答”,在这空无一人的祠堂之内。不断回响,久久不绝。李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