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中仪不耐烦地道:“你爱信不信,兵符我早就交给阿史那竟流了,看在你是我哥哥的分上,我再帮你夺回来也就是了!”
辗转的雷雨到了半夜才刚刚睡着,却被头顶炼化炉中传来的响声惊醒,雷雨歪首听了一会儿,对惊醒的燕中仪小声道:“是不是有人在上面添炉呢?”
燕中仪背着雷雨下了木床,凑到底层炉壁上的缝隙前,借着月光,只见头戴着青铜面具的阿史那竟流站在炼铁炉前,正将拾来的干柴和一堆混好了的黑煤矿石先后投进了炉内。
雷雨望着鬼魅一般的阿史那竟流,煞眉道:“你可认得他是谁?”
燕中仪小声道:“他就是我师傅阿史那竟流。”
阿史那竟流将炉添罢,找来了一个长长的枯枝用火点燃,从引流炉的炉门探了进来,在流淌铁水的圆孔下,将炼化炉底层的木柴点燃!
雷雨也不明白阿史那竟流究竟想干什么,自己的双腿又不能行动,如果强行冲出去向阿史那竟流冒然逼问虎符的下落,不用想也是在以卵击石,燕中仪背着雷雨躲到底炉的角落中。随着二人头顶的炉火熊熊燃起,底炉的温度也是一点点升高,最要命的还不是令人无从躲避的高温,而是那一股股飘来的浓烟,如果二人不小心咳嗽一声,真的让阿史那竟流听到,恐怕立时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燕中仪叼来了半瓶喝剩下的波斯萄萄酒,雷雨将衣襟撕下两块,用酒将衣襟淋湿后,分给燕中仪一块,二人在浓烟中各自掩住了口鼻。
顶炉烧了半个多时辰,燕中仪和雷雨口干舌燥,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所湿,一股色若红莲的铁水从两人头顶上的引流洞中淌了出来,沿着铁槽流到了炉外的石桶中,阿史那竟流取出来一只铁勺,唤过两只不死兽,竟将那热得可怕的铁汁,一勺勺灌进了它们的鼻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