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蹿到使矛的二人中间。铁铲劈人一人脑袋,钢钎刺入另一人咽喉。
这一变故十分突然,刚刚还是惊涛万丈,陡地便沉寂如一潭死水,李白紧绷的心弦为之一松。忍不住欢呼雀跃。使刀那人目瞪口呆,苦斗这么久,眼看李陶已成强弩之末,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岂料一招之间,局势立转。
未等他回过神,李陶已猱身欺近。一铲砍在他腿上。他痛得大叫一声,屈膝跪地,汗珠滚滚而下。
李陶的钢钎停在距他头顶半寸的上空,挥铲打落他的头盔,目光定在那张苍老的脸上,吃惊地道:“是你?”
“没错。”老何瞪着血红的眼睛。与此前那个侍弄花草的老头子判若两人。
李陶早便怀疑他是醉春楼的内奸,听成娇说他患有夜游症后,才打消疑虑,这时看来,自己的猜测并不差。
“那天结巴见到的成雨楼。是不是你假扮的?”李陶手腕下沉,钢钎抵住他头顶,逼问道。
老何面皮一颤,低声道:“是我。”
李陶心中暗喜,众多疑问一股脑涌向嘴边,有了这个活口,便可一一解决了。他有条不紊地盘问:“你为何要假扮成雨楼?”
老何道:“那是……”正说到这儿,陡闻“咔嚓嚓”一阵大响。三个人的脸色俱一变,听得出来,那是棺材盖板开启的声音!又听一串阴恻恻的笑声,缥缥缈缈,原来是个女人。老何魂飞魄散,竟一挺腰杆,让钢钎从自己头顶插了进去。
李陶又惊又怒,朝着笑声的来处飞掠。李白拔足疾追,到得右配殿门前,只见裴凤的棺内坐着一人,身穿白色宫廷长裙,上面污渍斑斑,与传闻中的裴凤一模一样!这时她背对门口,长发披散,手持一把常州宫梳,正慢条斯理地梳头。
李白直骇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鬼呀!”
那人缓缓转身,李白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这一刻,李陶的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却又很想看看,这个女鬼究竟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