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却没了。镇子也不再是从前的景象。以前处处都能听到杵槌胭脂的声音,现在满眼都是陌生的商铺。他辗转找到从前的邻居,询问父亲和妹妹的下落。邻居叹了口气,说他父亲两年前去世了。父亲病重,花光所有的积蓄,最后竟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是胭脂头插草标,卖身葬父。他父亲葬在乱石口的一块小墓地,至于胭脂……邻居欲言又止。
“胭脂在哪儿?她在哪儿?”林童急切地问道。
“她已经卖身**,现在成为杏春楼的头牌了。”
邻居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到了林童的心上。胭脂入了**?成了杏春楼的头牌?他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是他亲手带大的妹妹,那是他的胭脂。如果他不走,他们早应该圆房了。他只想让胭脂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到坟前拜祭了父亲,林童走进了杏春楼。见一眼胭脂,要五两银子,两百两银子,只够包她一夜。将积蓄了四年的钱全都拿出来,林童终于进了胭脂的绣帐。
胭脂坐在床边,湖绿色的纱衣穿在身上,宛如一团绿雾。几年不见,她已是亭亭玉立、风姿曼妙的少女。只是,她的眉宇间锁着忧郁。看到林童,胭脂眼睛里闪过一丝火花,惊喜地叫了声:哥哥!
那一夜,两人只是坐着,胭脂讲起父亲的病,讲起卖掉房子,讲起父亲临终前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讲到最后,胭脂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累了,胭脂头枕在林童的腿上,带着泪痕入睡。林童木呆呆的,半晌,将胭脂抱上床,附在她的耳边说他一定会回来赎她,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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