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浓,清风四起,人影成双。
落幕邀着墨北落坐,从桌底拿出一坛陈酿:“说故事,怎能没有酒?”
墨北笑笑,也不点破她是想借酒壮胆。
回忆,有时就像是一道伤疤,不是谁都有勇气揭开,去面对它的血肉淋漓。
陪她饮了几杯,落幕红着小脸,一扬朱唇:“十年前,先帝做媒,允了落家和左家的婚事,我便有幸入了国宴。”
“依稀记得那年,雪下的很大,国宴上帝后浓情,千枭殿下七步成诗,惹来众臣喝彩”
“直到龙家女敬上每年必备的花雕酒,什么都变了。”
“镇国藩王只为雨后,叛兵进军,皇宫大乱,被一把火烧的透亮。”
“敦煌易主,屠杀了龙家整整三百八十一条人命。”
“新帝暴政,为人残忍,三番四次宣我爹进殿,想封他为一品大夫。”
“那时候,我才刚满十六岁,虽知官场却不懂忠义。”
“心想谁做皇帝不一样,我落家照样风华。”
“可就在新帝继位第三日,家父一尺白绫,吊死家中。”
“留给我的只有一封信,洋洋洒洒数千字,无非就要告诉我一点,我是落家的人。”
“落家,生为帝生,死为王死。”
“我大怒,哭哭叫叫,流了三天三夜的泪。”
“那时候青姨是朝廷重犯,就躲在我落家。”
“她告诉我,等哪天悟出了信的道理,便飞鸽传说到荒城。”
“我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得家国大事。”
“内心的苦闷,更是让我无心顾及其他。”
“却没料到新帝并没放过落家,叫了两个侍卫。”落幕饮口酒,双手开始抖,很轻很轻的四个字:“玷污了我。”
墨北喉咙一紧,弯腰抱住她的头,嘶着嗓子说:“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落幕咬着唇,点点胸口:“它在这里,生了根。”
“我曾怨恨过阿爹,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