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为为难。
王增不置于法,对上对下,都是无法jiao待的事。虽然,他能以自己的无上权位,拿出王增是驸马的身份来赦免他一命,但就是这样,也是太难服众了。
就是他自己心里那一关,也是过不去的。
说不恼恨那也是假的,人非圣贤,没有被人打一耳光再把另外一边脸凑过去的道理。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才是人生至理。什么宽恕,大度,仁德,都只能在抱复之后再谈。
“增儿,已经伏剑自裁了。”
王骥脸上一无表情,但话语里深沉的悲哀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什么?”张佳木浑身一震,看向王骥,满脸的震惊之色,“王兄已经?”
“是的,”王骥摇了摇头,道:“增儿说,与其叫老夫为难,向你求情,也使你为难,彼此都为难,不如早点自己了断了也罢。”
他伸出手来,止住要接话的张佳木,又道:“增儿说了,换了你是他,也是这般选择。而换了他是你,也是一般做法。所以,无需多说什么。”
“唉,何至如此!”
事到如此,张佳木也就只能叹息不语了。
王骥一夜间老了十岁般,脸上的皱纹也是越深刻。王增的事,对他的打击至为惨重,可以说,在场的人都是看出来,老头子命不久矣了。
一见如此,再想想王增已经天人相隔,张佳木便是再铁石心肠,也是眼眶有些儿红。
毕竟,在这靖远伯里有他一段至关重要的回忆和美好的过往,当初就是在这里,他摆脱了黯淡无光的前程,就是在这里,扬帆起航。
他站起身来,到王骥身前,跪下施了一礼,道:“伯爷请放心,日后由我看顾王家,一定不教王家再吃一点亏。”
以张佳木的身份,说出这般话来,老实说,在未来几十年内,这个承诺比皇帝的丹书铁券还要管用的多。
世侯伯府,要的就是一份安稳。
有张佳木这么一个承诺,便是心如槁木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