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便是范广,这位正统早年镇守辽东的大将,景泰元年又在于谦率领下击败也先的副总兵官,陈逵当年,不过是他的副手,但现在陈逵已经封伯,于谦只在西湖边上花酒自娱,而他范广,难道就这么垂垂老矣,天天也喝酒看孙子么?
就算是有这种异样心思,范广却是能叫人感觉到知天命的那种豁达。
张佳木躬身见礼,他索性也不还礼,只是大笑:“佳木,你这样,是叫老夫难堪不是?现在我只是庶民百姓,你可是驸马都尉,武臣一品”
“不相干,不相干”张佳木断然道:“你老为都督时,我只是个百户,才一年多的时间,断然也不能就叫我忘了不是。”
他又转向陈逵,却继续对范广笑道:“看陈伯爷,今日此来,故意不着公服,只做戎服,就是不忘本的意思了。”
除了百姓装扮的范广,别人都是公服,陈逵倒是一身武官戎服在身,并不曾穿着伯爵公服。这么一说,大家才都是醒悟过来,原来陈逵这个粗性子的武夫,心思却也是有这么细腻的时候。
“你呀”张佳木哈哈大笑,在陈逵肩膀上重重一捶,笑道:“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么?把我想的这么不堪,真真该打。”
其实陈逵的担心,未尝不是没有道理。原本他是张佳木的下属,现在两人身份对等,凭白生出一些尴尬来。
他自己的心腹手下就有这种担心,颇有人劝他,虽然在品级上两人相当,但在权势上,却是相差太远,叫他千万不可露出一点自得之意或是傲气,所以今日前来,远远下马,也未敢着伯爵服饰,就是代表不敢与张佳木真正分庭抗礼的意思了。
被这么一点破,陈逵自己也是老大不好意思,面色一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他的反应,却也是在张佳木的预料之中,此人做战勇猛,是个将才,不过算不得大将之才,倒是延绥总兵官杨信是大将之才,将来有机会结识一下才好。
陈逵此次能立这么大功,就是与杨信一起斩首数百级,是边境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