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忙活完了,凑在张佳木和曹翼身边闲聊,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低声道:“不是婶子说,你们跟的大人们可真是缺了大德。午时前就开宴,听说是高兴于少保老人家要开刀问斩,那高兴劲儿,褂左么诓炮了。现在好了。一拍两瞪眼。一个个韦的什么似口片一八兄弟,不是婶子说,听听他们都说的什么话,你还可别卷到他们一起里头去。”
说话的那些豪奴倒真的和张佳木不象是一路人,张佳木看着年轻和善,斯斯文文的也不蛮横,就算是哪家大人府里头的下人,也未尝不是能说上两句,要不然,这卖辊纯的大婶还真的不敢随意开腔。
“说什存哪,找死是?”
徐府的几个门政正是满脸的不痛快,山羊胡子正好听到大婶的话,立方满脸不痛快的奔下来,抬手一推,把个妇人推的不停后退,接着就是扬起手来,做势要打。
“这个大哥”张佳木将手一架,将山羊胡子拦住,笑着劝道:“何必呢,都是下苦的人,叫她自己走就是了。”
“自己走?没这么便宜!”其余几个徐府门政也都奔了下来,听了事由,都是横眉立目的样子,把个妇人围在当中,都道:“别叫她走了,一会吊起来打,看看是谁教她说的这些混话。”
“咱说的可不是混话。”别看被这么多豪奴围着,惧饶大婶倒是一点没怕,只冷笑着道:“你们就和咱这样的小百姓厉害,于少保当年保北京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横?俺家就在德胜门外,丢石子,扔砖头,给官兵摇旗呐喊,什么样的事俺没做过?少保骑着马,顶盔贯甲的各门巡视,俺也是遇到好几回,那会你们又在哪儿呢?”
这会儿那些卖小食的摊贩也是过来,听的这边闹的不象,各人都是劝和,都道:“算了算了,什么大事,争这些有什么好争的?咱们彼此让过,咱们走路就是。”
“想走,不成!”
徐府的人原本忌惮小贩中那几个卖切糕的色目人,见他们事不关已的样子,底气大增,当下只是围着辊饶挑子,要把人带进府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