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儿,反而越没有人敢第一个上。
先前的番子是被镇住了,后来的不乏有大胆敢动手的,但他们没摸清楚底细,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呆着,不敢乱动。
就这么一来,张佳木以一人之力把东厂的大门给堵了,后来说了出来,京师之中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觉得痛快,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回事情喝了个酩酊大醉,醉卧之时,还在犹呼“痛快”而不止!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奉命跑了过来。
这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青衣戴小帽,看起来似乎是东厂里头的杂役小厮,他看着张佳木,怯生生的道:“这位大人,我们李大人说了,问你敢不敢进去说话?”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番子们都感到大丢其脸,有人脸已经红的跟鸡血似的。
人家就一个人,在场的番子都快一百了,其中也不乏好手。
里头这位李爷,是役长档儿头里最得势的,说是役长,其实掌刑千户也不在他眼里。原因很简单,李役长是司礼少监李泰臣的本家侄儿,虽说少监不是太监,但司礼少监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就算是阁老尚书,见着李少监也要笑脸相迎!
可他怎么就这么孬种呢!
“得,”张佳木微微一笑,道:“进去就进去,也没什么大了不的。”他扬了扬下巴,很客气的对那个小厮笑道:“你,头前带路。”
“哎!”
一个青衣小厮在前,张佳木缓步在后,四周则是亦步亦趋的东厂番子,张佳木进则他们同进,急则趋行,缓则缓行,亦步亦趋,这么一大群戴着圆帽,穿着白皮靴,一样佩着绣春刀的东厂番子随着张佳木一个人的动作而动作,眼前的场景,在番子们来说是屈辱极了,在张佳木来说,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威风豪气!
好不容易到了东厂的大堂,迎面先是一副岳飞的画像,下面上着供香,岳飞的画像上头,就是一副牌匾,上书四个大字:百世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