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心的这一声悲凉叹息,很轻很轻,轻得像沉到了无底的深渊,没有尽头,更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在场的人,除了云公子,没有人能猜到苏二小姐话中的弦外之音,就连一向被苏二小姐称作奸商的梁孟臣,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暗暗埋怨道,这两人好端端地打什么哑谜,说话说一半,还留一半,而说出口的这一半又含沙射影,真够累人的。
云公子俊容阴沉,冰冷地道,“令堂兄苏天耀,自上任松阳县令以来,鱼肉乡里、草菅人命,早已民心尽失,当地百姓恨不得挖他肉、嗜其血。今日他被押赴刑场砍头,苏谨心,这个结果你应该早就料到的,不是吗。”
世间情理法,在天下大义取舍之中,云公子曾不止一次地想过,留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子在身边,他的退让还剩下多少,当那最后的底线突破,他是该徇私枉法,还是一剑杀了她,一了百了。
“是,他确实罪该万死。”苏谨心放开了梁孟臣,扯动嘴角冷笑一声,苏天耀的结局她怎么会不知道,在前世,苏天耀难逃一死,只是这一世他却死的更早,果然,很多事,冥冥之中的注定,到了最后,依然还是没法改变。
而苏谨心无情的话,当场把云公子将要说的一番大义凛然之言全部堵了回去,一个连自己堂兄性命都不顾的女子,还能拿她怎么办。若云公子原先想借着这件事让苏谨心低下头求他,这会儿,云公子心中的谋划全打乱了,苏天耀是可恨,但现在最让云公子气得咬牙切齿的是,气得恨不得杀人的,却是苏谨心这个寡情无心的女人。
云公子气得不说话,但一旁的郑雪莹却假惺惺为苏天耀求情道,“云师兄,苏二小姐与我们是一家人,那位苏公子又是苏二小姐的堂兄,你快想个法子救他吧,否则苏二小姐心里头该多着急。”
“苏二小姐,你放心,云师兄他一定会帮你的。”在云公子面前说完,郑雪莹又假装关切地安慰苏谨心,与刚刚极力嘲笑苏谨心之时简直判若两人。
郑雪莹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她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