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种解脱。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可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身心,能依赖的人,到底是她防备心太重,还是这世上皆是凉薄之人。活着,便是算计,即使亲如父女,血脉相连,也不能例外。
苏谨心面上悲伤,一滴泪,落在云公子的手背上,云公子慌了神,忙放开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求饶……”只要她像平日那般喊他一声‘远之’,明知她是故意骗他的,他也会心软,不会拿她怎样。
“我不知道。”脖颈间的钳制一松开,苏谨心单手抚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着,随后,站直了身子,眼中依然含着泪光。
“你……!”云公子气得俊容阴郁,紧握地大手,咯咯作响。
“云师叔,别伤害苏姐姐。”眼看着云公子大手扬起,刚赶来的范弋楚,忙用小身子挡在苏谨心的面前,“云师叔,您要打,就打范范好了。”
“云喜,把他带走。”范范是他看着长大的,想不到,才短短与她相处几月,却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云公子一脸幽深地望着苏谨心,忙吩咐一旁的云喜带范弋楚离开。
公子有多少年没动怒了,他真不知该佩服未来少夫人的胆量,还是骂她太不知好歹,以公子的身份,若是不放心上,他怎么会事事替她着想,别的不说,就说那七十二抬聘礼,几乎是王侯娶妻的规格,少夫人这般聪慧,难道连这都没看出来,云喜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些年公子身上实在是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而他的身份,注定有些事,是不能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哪怕公子厌倦了那些名利争斗,但公子身边的人,也会让公子重新卷入这些纷争,躲都躲不开。
“公子。”云喜走近云公子,在云公子耳旁低声道,“严夫子带人去处州了,据探子回报,那些人都是鲁国公一手培养的暗卫,个个武功高强。公子,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严老,估计是不看着苏天措那个奸佞之臣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也好,等他杀了苏天措,大理寺卿那个位置就可以换人了,到时朝中重臣为了那个高位一番争斗,皇上哪有闲情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