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作画的功底,苏谨心只是个初学者,才学了皮毛,自然远远不及在场的那些学画十余年的世家小姐们,但往往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学多了,未必是件好事,知道得多了,就容易受束缚,畏首畏尾,踌躇不前,反而抑制了发挥,苏谨心学得不多,但她有自信,纵使画不好,她也认了。
这世间,但凡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那就后悔莫及。
当然,苏谨心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本事,那就是过目不忘,但凡她看过的,她都能牢牢地记住,就如云公子的这幅丹青,他的画法,他的全幅布局,她都一一记在了心里,而且重生以来,她只专研云公子如何画竹,却不看其他,因为她知道,传世的名画,就是刚刚她在云公子书房中看到的那幅丹青。
虽然云公子今日亲自出题是在苏谨心的意料之外,但也未让她有多么的惊慌,现在,她只需照着云公子的画法,说起这点,还是全靠范弋楚那个臭小子的帮忙,毕竟云公子的画法,独辟蹊径,若无他本人亲自相授,恐怕连下笔都困难,但范弋楚喊云公子师叔,自小是跟着云公子学画的,有了范弋楚的从旁指点,苏谨心再学作画,就容易多了。
敛神静心,苏谨心照着云公子的画法,在半幅丹青上,再依样画葫芦,一笔笔地将剩下的半幅画补上。
作画,贵在心。
善画者,至纯至真,不沾惹一丝一毫的浊气。
说起来,苏谨心也是投机取巧,偏偏是这幅画,又偏偏赶上作画之人不知因何缘由,出手帮了她,倘若不是此画,她定然画不出;倘若此画也被别的世家小姐看到,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学画十余年的世家小姐绝对比她画得更好,更传神。
梁瑛的脸色在一点点地变得阴沉,而不远处的钱小姐还在仓皇地喊她,“瑛姐姐,瑛姐姐!”
不用钱悦提醒,她都看出来了,这位苏二小姐来者不善,可这个苏二小姐今年还未及笄啊,怎么就能有如此深的城府,实在是太可怕了,梁瑛嵌在皮肉中的蔻丹染了血,想到刚刚苏谨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