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上的墨汁未干,显然这半幅画,是作画之人刚刚在仓促之下才画成的,但即便是短短的这么点时间,这半幅画的造诣却已是无人能及,令在场所有的世家夫人、小姐们叹为观止。
漏刻上的水在缓缓地流逝,席间的气氛紧张,丝竹声已断,杯盏暂停。
云夫人坐在席位上有些忐忑不安,过了这么久的时间,竟没有一位世家小姐肯上前作画、填诗,她不禁暗怪帘后的人怎么能出此这般棘手的难题,今日能有人答出此题算好,如若不然,云家就有可能把江南所有的世家都给得罪了,出了一道无人能解的题,这不是存心在戏弄这些世家的小姐们吗,说她们云家无心娶少夫人,只是在拿她们开玩笑。
临安知府夫人坐不住了,嗤笑道,“云夫人,你的这份厚礼,看来今日是无人能领受了。”刘夫人对云家可是又爱又恨,欢喜的是,云公子天纵奇才,又清雅如仙,有这般的佳婿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恨的,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刘淑静,自见到云公子之日起,就对他痴迷到了几乎废寝忘食,云公子到哪,她女儿就追到哪,此事已经沦为了整个临安城的笑谈,害得她在所有官宦夫人面前总感觉低人一等,她跟老爷每日夹着尾巴走路,就怕遇到熟人,一说起她女儿,那言语间带着讥讽的笑意,让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老爷是临安府的知府,掌这一地的军政要权,原先是有些官声的,但现在,全被这个独女给破坏殆尽,在她面前,更是整日不离一句‘家门不幸’。
刘夫人对云夫人才讽刺了一句,坐在她旁边的刘小姐就不乐意了,她喜欢云公子,自然把所有与云公子有关的人或事,都偏袒了进去,“娘,不准您这样说云伯母。”
“静儿,那云公子根本就看不上你,依娘看,这门亲事就算了吧,免得留在这里自取其辱。我们刘家,好歹是官宦人家,你爹一句话,有的是同我们知府家结亲的,到时你要什么样的公子,都随你挑,何必在这里招人嫌。”刘夫人低声安慰自己的女儿,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生了这么个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