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独自离开到今天,他已经说不上对她到底恨不恨了。
很多东西都会被时间?磨平棱角,但仍会像根被磨平了尖头的针刺,被深深埋在心底。
不碰它时没什么感觉,但只要轻轻一摁,那股疼痛依然刻骨铭心。
俞少殸默默透过车窗,注视着门口的两人。
不觉间?,眸底情绪渐渐晦暗,忍了又忍后,他推门下车,大步流星朝酒店门口走去。
暗淡的夜色里,在几盏不甚明?朗的灯光中,男人身量挺拔,长腿包裹在西裤里,笔直匀净。
他大步走来,当那张被夜色镀得深刻冷漠的眉眼出现在眼前时,不仅是宴欢怔愣了半晌,连秦蔓也?愣住了,眼神呆滞地定?在俞少殸脸上。
秦蔓很久很久没这么凑近看过俞少殸了。
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惊喜。
她张了张嘴想喊他,但终究还?是忍住了,目光轻轻望过去,扯动嘴角,露出个礼貌得体?的微笑。
可俞少殸视线仅仅在她身上停了半秒,接着便挪开落在了宴欢脸上,对秦蔓毫不在意的态度,仿如在看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秦蔓喉咙微苦,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不过她很快敛回神情,笑说自己有事,转身进了酒店。
可她并未走远,而是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门口的两人,心情十分?复杂。
秦蔓走后。
俞少殸走上前,看向宴欢时眸色温柔,带着几分?许久不见的喜悦。
其实?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在找机会见她,可总被宴欢悄无声息地避开。
就连他曾几次去冯小新那儿找她,被她发?现后,立马丢下画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甚至好几天都没再去画室。
慢慢的,冯小新也?不待见他了。
直接把院门锁了,任他在外?面敲门,也?不管不顾,只管装死。
俞少殸半点法子都没有。
算算时间?,他大概有半个月没见到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