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你是想砸死我啊?”
想到是于德露打乱了自己悄悄回家的计划,此时的支儿对于这位邻居没有一丝好感,看到于德露被吓傻的滑稽相,支儿反倒在心里乐了那么一小会儿,想到师父要收于家小儿为徒的嘱托,支儿只好堆出笑脸,赔礼道:“是于伯伯啊,只想着回家,没看到您老人家,还望你多多担待!您是不是来我家喝茶的!快进去!”
惊魂未定的于德露看到身体单薄、满头是汗的支儿肩上果真是一副银匠挑子,心悸旋即被一连串的疑问所代替,他急切地问道:“支儿,难道你真的去了百里外的史家庄学习银匠手艺?看你肩上的挑子,莫非你已经学成归来?”
担心过路人围观,支儿并没有回答于德露的问话,只是冲他咧嘴笑笑,轻声道:“回家再说!于伯伯!”
支儿挑起担子向院里走去。
拐过大门,只见郭清怀在打扫院子,支儿亲切地喊了声“爹爹!”,就势将挑子扔到一边,跑着扑向郭清怀的怀里!
听到声音,支儿的母亲郭辛氏从堂屋奔了出来,见郭清怀怀中的孩子,问道:“是我那宝贝支儿吗?”
闻听此言,支儿挣脱父亲的怀抱,快速来至母亲身边,哽咽着说:“娘!是我!支儿!”
离家只有十天,并非想家的情结让支儿流泪,是天性中未曾泯灭的良知,让他意识到,正是这短短的分别,使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走上了一条与家人、与常人不同寻常的邪恶路!在今后与家人相处的日子里,他不得不以谎言相对,在今后与乡亲们相处的日子里,不得不用欺骗、甚至于欺诈相对!
这流淌的泪水,是无法挽回的悔恨,也是与自己曾经拥有的清纯、善良告别的泪水!
于德露没有留意支儿的一切,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支儿扔下的哪副挑子上!只见他双手拎起扁担,上下掂量着,同时在心里估摸着担子的重量!
与两只盛满水的木桶一般重,如此的重量着实让于德露吃惊,他暗想:“郭家的小儿与自家的恩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