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的中海市不复白日里的喧闹,从出租车上下来,夜婴宁满身疲惫地回到家中,她强撑着走进浴室,脱光衣服,将自己的身体全都浸没在热水里。
无论怎么搓洗,用多么昂贵的沐浴乳,她都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都像是沾染了太多污秽,浑浊不堪。
先是宠天戈,再是林行远,中间还混杂着周扬,三个男人,如同三头虎视眈眈的猛兽,就在不远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是随时都能如捕猎一般,将她吞吃入腹。
心理的压抑远比身体的劳苦更令人绝望,她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根绷得太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折腾了一夜,天色终于大亮,等从浴缸里跨出来的时候,夜婴宁终于不堪重负地打了个喷嚏。
她找来体温计一测,39度6,发烧,怪不得昏昏沉沉,头重脚轻,像是踩在棉花上。
家里一向是佣人打理,东西虽然放得井井有条,可一旦着急用,却并不好找。夜婴宁好不容易才翻出来医药箱,眯着眼勉强挑出来一盒开过封的感冒冲剂,冲了一袋,趁着热全都喝下去,然后就一头倒在了床上。
药效逐渐发作起来,身上又冷又热,她裹着被子蜷缩着身体,半梦半醒地根本睡不安稳。
夜婴宁很少生病,但几乎每年都有那么一次病得比较严重的时候,她曾笑称这是排除体内积存的毒素。
不过,今天的发烧来势汹汹,颇有一种要她好看的架势。
眼皮酸胀,即便是闭着眼,也有一种强烈的晕眩感,夜婴宁痛苦地发出几声轻哼,翻了个身。
依稀听见了门铃响,她以为是产生了幻听,侧耳细听,似乎愈发真切了起来。
应该是家里的佣人吧,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这几天回来。
夜婴宁实在没力气,加上佣人有家中钥匙,索性,她用被子蒙住了头,挡住一切来自外界的声源。
直到,卧室的房门把手被人剧烈地转动起来——从上次被周扬酒醉骚扰过之后,夜婴宁就习惯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