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夜婴宁曾经凝视过太多次,现实中,梦境中,挥之不去。
如今的年轻人很少有视力清晰的,但林行远是个例外,他自小就格外宝贝自己的眼睛,当年学琴时就多用耳少用眼,为了保护视力,他甚至连密密麻麻的琴谱都很少看。
被这样一双眼专注地注视的时候,你会心生错觉,只觉得魂魄都要被吸引进去,难以自拔。
“不是我,那你觉得是谁?”
男人的声音里丝毫听不出喜怒,那双扶着她腰肢的大手似乎紧了紧,并不离开。
“我以为……以为你不会来、来这种地方呢……”
夜婴宁抬起手,捂着嘴,不甚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连口红蹭到了手心都没注意到。
林行远冷哼,意有所指地回答道:“你以为,那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她的话蓦地勾出他的怒意来,心中潜藏的自大与自卑一霎时狂涌,交织,翻腾,喷薄而出!
他承认,自己是走进了死胡同,非要钻牛角尖儿,然而自林家破产后,林行远实在是见证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为了达成自己的音乐梦想,他只身出国,告别不被家人认可的女友叶婴宁。
没有想到的是,在金钱和欲|望面前,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信不过!
父亲林润成因公司被天宠集团强制收购而气急攻心,一命呜呼,但那时家中尚不足破产,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早已出|轨多年的伴侣。
林行远的母亲立即将林家还未被银行冻结的私有财产裹挟一空,带着小情|人逃往加拿大,从此以后下落不明。
其余的亲属,撤资的撤资,避而不见的避而不见,最后,林润成的丧事,竟然是他的几个老下属请的殡仪公司草草办理,慌乱间根本无人通知远在欧洲的林行远。
得到消息的叶婴宁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对林行远瞒着这些,让他专心备战几个月后的国际比赛。
为了不令他起疑,她甚至前去求助林润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