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累了，无力地坐了下来，脸色暗淡，目光无神。
“风无相。”
“嗯？”
“你说，若是中山国真的亡了，我该怎么办？”
风无相也是沉默了。
其实，他知道中山国是亡定了，也想过梵泪熄知道真相后，会遭到怎样的打击。
但他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安慰道：“不会的。”
梵泪熄勉强一笑，道：“我真的会沦落到...当别人玩物的下场吗？”
风无相心中莫名痛了一下，像是被针刺一般。
他张了张嘴，郑重道：“绝不会！”
梵泪熄躺了下来，双手枕着头，脸上的茫然尽显无疑。
她轻轻道：“我四岁便被污染，害死了数千人，怀着难以想象的负罪感成长至今，从来不敢懈怠。”
“我练武很刻苦，师尊对我也极为苛刻，我还得对抗污染，还得处理宫廷之间的斗争。”
“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如果我的下场是那样，那我这些年的苦，还有什么意义呢？”
风无相叹了口气，心情无比沉重。
听到梵泪熄的话，他才想起，眼前这个女人从四岁到如今，其实已然饱尝人生的苦涩了。
可命运依旧在给她打击，世人嘲讽她，对她充满了恶意。
接下来，她还要面对亡国之痛，丧亲之哀。
而且，她唯一有过的男人，还把他骗得死死的。
那时候，她该怎么办？
命运对她，未免太苦、太残忍了些。
而自己呢？
在幼时，又何尝不是刻苦到极致的修炼，遍体鳞伤，几乎惨死。
一路征战杀伐，成了人们最害怕的魔祖，却也失去了真挚的感情。
本来，自己也该有几个红颜知己的，可惜没有珍惜，总是阴差阳错，没了缘分。
想要拯救世界，却被魔功反噬，落得个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