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扬,几次三番讽刺咱娘,又怕穷亲戚打抽丰,压根不叫我和娘上他们的家门,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后没几年,咱娘就没了,再未走动过。”
秀姑诧异道:“竟然没听你说过,原来还有一个姨妈。”
“这个姨妈年纪比咱爹娘还大几岁,差不多也有六十多了。不是我说长辈的不是,实在是这位姨妈性子泼辣得很,咱们村里最泼辣的都比不得她,估计就是性子不好嘴也不好为人更不好,所以年过三十仍未开怀,公婆和族里做主,从族里过继了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张硕叹了一口气,“其实那户人家虽然穷了些,有六儿四女,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他们家其乐融融,哪怕平时也拌嘴打架,很快就和好如初了,是好人家。这样的好人家上头长子次子长女都成家立业了,皆有能力补贴父母和下面的弟妹,都舍不得将好好的儿子过继给姨妈家,但姨妈家是村里少有的富户,宗族又非常严厉,不允许他们不答应,硬是将才一岁刚刚断奶的小儿子过继给了姨妈家,取名刘金根。”
秀姑情不自禁地问道:“后来呢?”她已经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宗族力量,有时候甚至凌驾在律例之上。
“姨妈家的公婆是厉害人,一家子养了金根后,当真是爱如珍宝,才七八岁就送他去读书识字。金根生来也聪明,功课好,又跟结识的同窗练了一身拳脚功夫,称得上是文武双全。可惜好景不长,金根十二岁时,姨妈突然开怀,接连三年连生了两儿一女,可把一家老小高兴坏了,他们是高兴了,金根就遭了难。过继的孩子再亲,哪里亲得过嫡亲骨肉?加上姨妈的公婆相继都没了,金根不仅学上不了,连家里平常给他的衣裳东西和压岁钱也都被统统没收了,姨妈本身就是刻薄之极的人,对金根不是打就是骂,恨不得折磨死了才好。”
张硕脸上浮现一抹鄙弃,在妻子期盼的目光下继续道:“金根是嗣子,按理说,哪怕姨妈底下有亲生孩子,将来大部分家业都该是金根的,姨妈哪里舍得?金根若死,就不用继承家里的家业,所以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