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鸡蛋,一起放进箢箕里,又从陪嫁布匹中裁了三尺大红碎花棉布盖上。
张硕一手挎着箢箕,一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秀姑往苏家走去。
秀姑经期一向准确无误,半个月没来,这说明已经有喜了,只是日子浅,得过些日子再请宋大夫诊脉,张硕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哪有那么娇贵了?大夫还没诊脉,你倒是殷勤得很!”秀姑担心是空欢喜。
张硕理直气壮地道:“不管有没有,疼媳妇是应该的。有了,咱们一家子都欢喜,没有,咱们以后再生就是了。”对媳妇好一点没错,媳妇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好,以后生的孩子才好啊,这是老人们常说的话。
秀姑抿嘴一笑,眉梢眼角柔情无限。
到了苏家,苏大郎拉走张硕去堂屋里说话,秀姑揭开花布,把箢箕里的东西亮给苏母看,“娘,家里准备了些什么?我们不能越过你们。”
“应该的,你们给得多了,显得旁人不够体面,大家心里肯定不高兴。”苏母仔细数了数箢箕里的东西,道:“馓子别带了,红糖减一斤,鸡蛋拿十个,咱家才准备了一斤红糖和一斤馓子。面条、花布都很体面,咱家也就拿了二十个鸡蛋,比你多一斤白米。”
在村子里,这可是大礼,尤其是打仗的时候,苏母都觉得肉痛了。
秀姑依言拿出红糖馓子鸡蛋,直接放在娘家柜子里,问道:“三叔家那边准备得怎样?”
苏母撇撇嘴,道:“他们舍得准备白米细面红糖馓子花布鸡蛋?这大半年外头打仗,她家就剩一只母鸡,下的蛋还不够自己吃呢,啥都没准备不说,催生礼都没往翠姑家里送,可把翠姑给气坏了。报喜时,翠姑特地叫人送了几吊钱给你三叔三婶,还有小孩儿戴的长命锁、银镯子,叫他们把东西备齐了,带着长命锁和银镯子去,若是跌一点面子就找他们算账。”
这样,苏老三家才花大价钱弄了两斤红糖和两斤馓子,又弄了点白米细面和面条,一百个鸡蛋还是求爷爷告奶奶挨家挨户地买,好不容易凑齐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