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想要“论盈”,他们只想要敌人的脑袋。
他们见到那血淋淋的脑袋,虽然身体作呕,然而心理是满足的,是喜悦的,那种喜悦会稀释一切的厌恶,冲淡一切的不满。
脑袋,就是钱!就是家人的饱饭,就是命!
那时候,没有平常兵士会厌战。
不打仗反而会被这群人埋怨。
可如今,日子好过一点点,他们就开始厌战了。
王翦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但总体上,这群人大概是开始思考战争的必要性了。
不过出于对秦王陛下的信服,他们是不会炸营、不会悖逆战争的。
遇到事情,也会发动自己的智慧与能力。
然而终归是跟拉磨的驴子一样的,不抽打抽打,不会自己走路。
暂时来看,不成大问题。
但日后呢?
王翦为着这事情担忧着。
韩国,不是他要打的最后一个国家。
这一战,也并不是他的最后一战。
可,连第一战都开始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那么往后呢?
此时这情绪不会对战事有太大影响,往后积累起来,怕就不好说了。
他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但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城里城外都有自己的烦恼,但仗总是要打的。
傍晚,火烧云在天边形成橘黄,云气幻化各种形态,地平线上晕染瑰丽的光景。
新郑的城门打开。
第一时间,秦军军营之中的守哨便将这消息报告上级。
随后的短时间中,整个军营动作起来。
斥候报告说看规模,新郑只出兵三四千人时候,王翦直皱眉。
紧接着第二次来报,斥候说大约只有两千人。
这时候张唐冷笑着问:“讲清楚究竟是有多少人?难道韩人还能出了兵又把人拉回去不成?到底有多少?”
斥候有些为难:“应该就是两千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