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称谓上是“氓”,而不是“民”。
他们大多没有姓氏,所以也不是百姓。
他们在原来,是不享有“秦人”的权力的。
但如今农会下行,基础越发的基础,这些人因着政策的变动,也要享有“秦人”的权力。
这就意味着,成本的提高。
尤其是,管理成本的提高。
农会因此需要的识字的精英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
因此秦国如今对于税收的要求是很高的。
而且,要让那些原本不归类于“人”的东西进入到“人”的队列之中,养活他们所要用的物资,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尽管现如今是一年两耕,尽管如今生产工具迭代,粪肥推广。
可,在最开始的时候,在这个需要大量的投入的时候,这些贵族看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窍。
他们于是可以借此机会,倒逼嬴政,对他们做出妥协。
尽管能力和智慧上,嬴政自负,这群人捆在一块都不见得能够与自己相提并论。
可是,他们手里是实打实的拥有着最大数量的识字的精英人口和大量的物资储备的。
这些,正是嬴政所需要的。
为了建制农会,他的手里,国库已经连续三年亏损。
这三年之间,全凭吕不韦、熊启的家财、和一些发田牌时候的贵族的家产支撑着嬴政进行改革。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很难支撑下去。
每一个农会的建设,在最开始时候,有多少钱有多少粮都是不够的。
嬴政自己算过一笔账。
要想维持如今秦国的大部分人过上有农会荫庇的幸福的生活的话就必须有两倍于秦国人口的人数,持续的为秦人做贡献。
也就是,要更多的人,受到剥削,以此,才能为秦人们积累出足够的用以彻底完成变革的财务和物资。
这个过程,嬴政不清楚鞠子洲是如何称呼它的。
但嬴政深深为此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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