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小心翼翼地看着嬴政。
他很拘束的样子。
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嬴政身上,眼角余光始终追着在殿中抱着小老虎乱跑的那个小孩子。
“这就是你儿子?”嬴政撇撇嘴:“果然和你一样丑。”
“怎么说话呢!”鞠子洲不满:“不给见面礼就算了,还说这种话?”
“实话实说而已。”嬴政想了想,招招手,赵高立刻无声无息地走上前来,递过嬴政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
那是个小匣子。
嬴政单手抓着这小匣子,把它放在争流的头顶:“喊声叔父来听听?”
争流顶着小匣子,不敢说话。
嬴政怀里的小女孩儿这时候从他怀中下来了,她好奇地看着争流,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叫什么呀?”
“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嬴政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书简,慢慢看着。
“争流。”鞠子洲坐了下来,拿起摆在那里的水果,一面吃,一面说道:“争流,你去随弟弟妹妹一块玩吧。”
争流双手拿下了顶在头上的匣子,跟着秦乐一齐去找抱着小老虎的秦喜。
三个小孩子一起,即便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比跟一群大人谈论政事要强。
“他是你在哪儿捡来的?”嬴政看着书,吃着糕点。
“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总之是去巴郡的路上。”鞠子洲吃着水果,追忆道:“他们家挺惨的,临近冬日,父亲被夺爵,家中失了田土,孤儿寡母,一家四口,生活难以为继,于是举家自尽。”
“他是我在那里救下来的。”
“这样的家庭很多么?”嬴政问道。
“就我所见,并不少!”鞠子洲想了想:“秦国虽然有租给无地者田地的规制,但相关税收太高,说到底,这样的家庭,是很难活下去的。”
“那么他家中的父亲,失去爵位的原因呢?”
“底层小吏。”鞠子洲摇了摇头:“秦法对于各项税收、以及国人应尽的义务规范得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