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一脸自得,谦虚道:“污眼,污眼。法师乃是天朝上国之人,广览奇珍,见多识广,这等粗俗器物,何足道哉。”
陈玄臧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穷屌丝,哪见过什么奇珍异宝?就是手里这老和尚的几个茶杯,都起了不轨之心,心想:这东西器型完美,做工考究,再加上千年历史,带一两件回去,马未都的成化鸡缸杯都不见得能比得上。拿到保利拍卖行出手,瞬间在北京买房落户你说爽不爽?
陈玄臧不好意思地说:“老院主见谅,我东土人注重实务,不尚奢华,所以奢侈品销量不广,贫僧出门远行,不曾带得。”
老和尚笑道:“每年从西域到东土去买卖商品的商人络绎不绝,听他们说,西域奢侈品只在东土卖的价高,卖的容易,法师何必谦虚。你包袱中有什么宝贝,拿出来让老衲看看眼界吧。”
陈玄臧只好说:“老院主所言不虚,可是贫僧不是贫嘴,是真的没钱,包袱里只是一些寻常衣服,不值一提。”
“说到这个衣服啊——”老和尚来了兴致,拉着长腔说道:“广智,你带唐朝圣僧到我的更衣室去,让他看看我那些不穿的旧袈裟,点评一下款式和用料,让圣僧给提点儿宝贵的意见。”
陈玄臧执拗不过,只好随广智和尚一起去看袈裟。
左右拐了几次,来到一个宽敞的禅房,禅房中林立这十二三座大衣柜,打开柜门,每个柜子里都整整齐齐码放着六七十件各式袈裟,这么多衣柜,袈裟总数可能有恐怖的七百件之多。
随着广智一声令下,十多个小沙弥依次将袈裟搬出,整齐地挂在院中晾衣架上,衣服太多,屋里是在是摆放不开。
陈玄臧上前观摩,只见这些袈裟都是穿花纳锦,埋金刺绣的上等衣服。不但材质不凡,而且工艺繁杂,做工精美,每一件都让人心动,更何况这里有七百件,开一个中国袈裟博物馆也绰绰有余。于是陈玄臧的脸上又流露出痴汉的表情,想象着自己当上了跟观复博物馆差不多的私人博物馆馆长,不由地流下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