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未立时气绝,捂着冒血的颈部瞪大眼睛,声音嘶哑地指着易放天:“你……你……”
一刃刀光亮起,说话的人已变作一具尸体,一个年纪略大的云图人对易放天一躬身:“主上!”
眼前数人毙命,血染冻土,立刻散布出一股浓重的腥气,易放天丝毫不为所动,却对穆流汐笑道:“我易放天向来喜欢冒险,今晚入夜,我陪公主入清平城一游。”
冷雨如星,一道漆黑的绳索在薄暮的遮掩下轻轻一晃,悄无声息地搭上清平城头。
易放天手上稍微用力,试了试绳索是否牢靠。丝丝点点的细雨将他的眉眼洗的闪亮,黑衣贴身,勾勒出他充满力度的身形,微明的光线下看起来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穆流汐打量四周,此处正是清平城一个死角,大军攻城虽难,但对易放天来说,带一个人入城却并不算什么。
“可以了。”易放天低声道,转头见穆流汐凝神看着城头,便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么着急?”
穆流汐收回目光,轻声道:“他在等我回去。”
易放天方要说话,脸上忽然带出一丝凝重,扭头往清平城中看去,继而眼底浮起十分明显的不解。穆流汐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易放天蹙眉道:“夏寂言怎么回事?虽然西玄如今已经被他痛创,可是还尚有些实力,他竟主动引诱西玄大军攻城。”
穆流汐修眉淡淡一凛,此时隔着若隐若现的细雨已能听清大战厮杀的声音,她心中竟莫名地涌起一种不详的感觉。她和易放天突然同时抬头看向对方,各自的眼神中表明他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夏寂言竟为了你铤而走险,稍有不慎,他将毫无优势可言。易放天单手缠上绳索轻轻一抖,不慌不忙地道。
穆流汐心底焦虑烧灼,脸上却平静无波:“你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易放天哈哈大笑:“你不必用激将法,我说过我向来喜欢冒险,我决定了的事,便无反悔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