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压顶,不时丝丝坠下冷雨,眼见天气越发恶劣。
城外飞箭如雨,战车隆隆,西玄残军不知为何又开始攻打了清平城。风中弥漫着杀戮的气息,战场之上从来不见迟疑或悲悯,血的炙热与铁的冰冷,在交错的瞬间翻覆生死,渲染大地。弱者亡,强者存,这一刻的厮杀中无比清晰。
羽林卫轮番死守,以一当百,如同一道铜墙铁壁几番重挫敌军。对方损兵折将,却并未因此放弃攻城,一时间战况极为惨烈。
古清颜与天玄门人冒死潜入西玄大军中,终于探明穆流汐被囚禁在布那末的大营。因有重兵把守无法靠近,他们只得设法回到清平,再议对策。
夏寂言问清详情,立即吩咐:“传我军令,禁卫所有人即刻撤下各处防守,休整待命。”
顾青城上前道:“寂言,让我去。”
夏寂言看他一眼,并不同意:“不行。”
上官无邪道:“一旦不见了你人,布那末便会知道我们袭营救人,他们现在多方顾忌都是摄于你在,你若一走,清平城谁人能够镇守?流汐要救,清平城也要守,最好是你能设法吸引大军的注意力,我们带禁卫救人。”
夏寂言略一沉思,眉心微锁,稍后道:“不管谁去,也要等到入夜方能行事。”
穆流汐多在敌人手中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上官无邪几人心中亦是忧急,但此时唯有耐心等待最有利的时机。
城下西玄军队再次受挫,整兵暂时后退,程一尘道:“他们定会以流汐性命相要挟,如今他们已经是苟延残喘,无力再战了。”
夏寂言何尝不曾想到此处,眸底深色更浓,凌乱冷雨打上盔甲,透身冰凉。
此番敌军后退,却不像先前几次稍作整顿后轮番攻城,竟然久无动静。过了些时候,西玄军中战鼓再响,遥遥望去,剩余的几万人整装待阵,于城外密密布列。
布那末等来到阵前,几名士兵将一个女子押上战车,以绳索缚于长柱之上,顾青城面色一凛:“寂言,是流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