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只是沉默地看她,亦不开口逼问,宁愿外面的宫人供出更可怕的主谋,也不愿意印证她的猜想。外头惨呼声渐渐低微,太子妃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却仍抵死强撑。只过了片刻,训诫司的徐嬷嬷步入屏风,俯身回禀:“启禀太妃娘娘,奶娘彻氏、宫人晨晨、暮暮均已招供,供词誊录在此,请太妃娘娘过目。”
太子妃身子一颤,猛的抬起头来,与冷月目光相触,整个人似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如意接了那页供词,低头呈递于冷月,悄然退至一旁。室内弥散着淡淡的衡芷香气,幽冷沁人。薄薄一页供词,看得冷月遍地生寒,双手颤抖不已。
奶娘供出,小郡主每晚与太子妃同睡,从未在旁人身边过夜,每到夜晚,常在太子妃房里大声哭闹,半宿方歇。
晨晨供认,太子妃月余前称心绪不安,曾命她向内务司讨要香烛祈福。
暮暮供出,她曾无意中发现小郡主眼睛有异,太子妃却称无碍,不准她声张。
冷月反复将那几句供词看了又看,终于将这一页薄纸劈面摔向太子妃,喉头哽住,竟说不出话来。太子妃颤然捡起那页供词,看了两眼,肩背阵阵抽搐,整个人似瞬间枯槁下去。冷月寒声问:“果真是你?”
太子妃木然点头。
冷月抓起案上茶盏,用尽力气摔向她:“混帐东西!”
瓷盏正正砸在她肩头,泼湿了她半身,碎片划过额角,一缕鲜血淌下她惨白面颊,触目惊心。如意忙跪下来,一迭声地劝冷月息怒。
“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母亲,你还是不是人?”
太子妃缓缓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血红,映着面颊血痕,异常可怖。
她陡然抬眼,直勾勾望向冷月:“自从他遇到你以后,他日日夜夜都牵挂你,时时想着你,就如我时时想着他,本来以为能待在他身边,是正是侧都无所谓,可是你的出现让我过的连个侍妾都不如。”
她目光如刀,一声声,一句句,都剜在冷月心头。
“我生的女儿,他口口